重道求理 择善固执-王鸿貌教授《税收法定原则中
姚轩鸽
  辛丑年春日,幸得西北大学法学院王
  鸿貌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结项《税收法定原则中国化的路径研究》(以下简称《路径》,西北大学出版社,2020 年12月)等新作,欣喜之情,自难言表。这对多年沉潜税收伦理课题研究的笔者而言《路径》显然填补了自己关于税理与税法基本理论知识的空白,获益和快意毋庸置疑。
  总体阅读《路径》的体会,笔者认为突出特点有三∶一是逻辑论证严密。不论是《路径》,还是他之前出版的《税法问题研究》《税收基本法立法问题研究》《税法学的立场与理论》等著,严密逻辑论证既是其研究方法方面的特点,也是他税法学术研究成果之所以厚重的内在特质。可以说,他的税法去基本理论与实践问题研究,逻辑递进,环环紧扣。以《路径》为例,从"税收法定原则"的主体理论诊释与突破开始,中经"税收立法权"的横向与纵向配置,再论"税收立法程序的制度重构",最终落脚于"税收法定原则中国化的最终实现"。就细节面言,也从税法基本概念的重新诠释与界定切入,然后条分缕析,剥笋般层层深化,触及问题的核心与根本。具体说,《路径》从"税收法定原则"的内涵与外延出发,探寻税法的基本内涵与要件,进而逐渐导入"税收法定原则中国化"的主题目标,并理性"嵌入"具体的税收法治实践领域。王鸿貌教授的这一税法研究特色,或与他曾经多年给学生开设"逻辑学"课的经历有一定关系,自觉不自觉地扬长避短,运用逻辑学原理与方法,展开自己税收法理探素与研究的学术济世人生之路。
  二是大问意识导向明确。"税收法定原则"作为现代税收治理的文明通则,要具体落实到不同的国家和社会,实现税制的理性"嵌入",完全会因为不同的国情、世情与人情等现实境遇的复杂性与差异,遭遇不同的问题与挑战。逻辑上,"税收法去定原则"在具体的本土化实践中,其因应路径与对策也会各式各样,各具特色与风格。因此,基于实效性的要求,必须遵从求真和求新原则,不能求"一步到位",但又必须小望"日有一小步"的改进,走渐进式、低成本的路径与策略。或者说,面对"税收法定原则"中国化持殊而复杂的历史境遇.必须充分考虑现. 实的复杂性、实践的可操作性与未来的不确定性,即须注主意中国化的实际质效可题。正如亨廷顿所言,因为"凡多样性和复杂程度高的社会,如果不创建一种由各种社会力量促其诞生,而又在某种程度上独立于这些社会力量存在的政治体制,单纯一种社会力量不可能实行统治,更谈不上建立一个共同体。""税收法定原则"中国化的路径选择与实现,又何尝不是如此?在充满复杂性与多样性的时代背景下, 同样呼唤新理论的诠释与支撑,需要各种力量的合力促进。因此,既须以明确的问题意识为导向,特别是以税法体系优化的核心、根本、重要问题意识为导向,设定有价值、有意义研究重点与主攻方向,也需在解决这些选定的核心、根本、重要问题时.充分顾及各个方面、各个层次要素的正负影响,综合协调和平衡,力求"税收法定原则"中国化效应的最大化,或者说总体成本的最低化。
  三是择善固执的学术价值追求。"税收法定原则"作为现代税收治理的价值目标,要真正实现中国化的税制"嵌入",发挥税收在国家和治理体系中的基础性、支柱性与保障性功能和作用,显然离不开税收学者共同体的智力支撑与择善固执的学术价值护佑。逻辑上,如果缺少了税收学者共同体的良善智力护佑和导航,很容易使"税收法定原则"中国化的路径选择与实现成本加剧,甚至偏离税收满足每个国民不断增长"美好生活"需求的终极目的。或者说,"税收法定原则"中国化的路径研究,同样存在一个从理想到现实的策略与选择问题,既不能无视"税收法定原则"的理想目标,甘于沦为现实低位阶介中国化路径偏好子的奴仆,屈从于现实低位阶税法去环境的阻滞,从而放弃追求高位阶"税收法定原则"中国化的热忱与动力,同时也不能固守"税收法定原则"的理想目标,在仰望星空的同时,忽视脚下道路的坎坷、泥宁与曲折;高蹈虚空,流于空谈。
  总之,《路径》之所以具备上述三个突出特点,并能很好平衡现实复杂性、实践如操作性与未来不确定性三者之间的关系,平衡力好子"税收法定原则"中国化的理想与现实问题,无疑得益于王鸿貌教授多年来对税收法理的深刻体悟与追求, 使他可以从税收法治的深层欠,全面把握这些不同要素的本质与特点。
  当然,《路径》不是没有遗憾,至少在笔者看来有两点;一是对"税收法定原则"中国化的未来前景比较乐观。因为良法存在的前提是其"合法性",而"合法性"受制于国家政体的选择与现实位阶的高低。同时中国几干年封建法制文化也会阻滞"税收法定原则"中国化的路径选择与实施效率。二是受限于法理学的学科局限,对税法学的伦理学基础问题着墨较少,影知了本基金项目最终成果的进一步拓展。
  作者系财税伦理学者,现就职国家税务总局西安市税务局科研所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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